夏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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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君箫】结局—大梦一场终成真

忘了还有个小番外,补上。

血河战役已经过去六百年了,自那日玉箫出事后,君奉天就收起了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,再也看不得。只每年一次的祭日,都会让他心痛不已,回来后,也会消沉几天,才能慢慢恢复。
  
  这一夜,他竟然坐在昊法修堂睡着了,猛一清醒,已是月上中天,梦里的场景,依旧历历在目,却是让他痛到无法呼吸——那些年少时候的场景,从未忘记,而偏偏,那些记忆里,总也少不了玉箫的影子,无处不在,无处可避。
  
  君奉天不是不懂,这是他执意要留存下来的记忆,关于玉箫的,一点一滴,他都不想放过。然而他也依然没有勇气直面这些回忆,没有勇气直面,已经没有玉箫的云海仙门。
  
  神思恍惚之间,君奉天又走到了书架前,这里,放着玉箫唯一的一副画像,就在顶层最里面的那个格子里面。已经在这里静静躺了六百年了。每天,他都要走过来待一会儿,却是从不敢拿出来看一眼。
  
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梦境,太让人意乱神迷,君奉天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将画像拿了出来。打开来,少女熟悉的容颜立刻溢满眼底。
  
  君奉天的手指微微颤抖,立刻将画放到了桌子上,转过身去,不想再看。光是一眼,就让他觉得心痛难耐,连呼吸都仿佛是刀尖扎在心口上。
  
  “师尊!师尊!”云忘归又来找他喝酒,君奉天便立刻走了出去,听着徒弟絮絮叨叨,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何处。
  
  “玉逍遥!君奉天!”突来的冷喝声,让君奉天回过神来,一抬眼就正对上盛怒的九天玄尊,顿时一脸懵逼。
  
  “父亲?!”
  
  九天玄尊冷哼一声:“怎么?找不到新的理由就打算装疯卖傻了?”
  
  君奉天看了看周围的景象,又看到坐在他前面的玉箫,立刻反应过来,这是少年时候他们师兄妹四人上课的地方……
  
  玉箫也正转过头来,一脸不忍的样子,偷偷从书桌里面拿出来一个果子,塞到了他手心,然后以口型示意:“好好听师尊的话!”
  
  君奉天忍不住扬了扬唇角,却是握住了她的手,不肯松开。
  
  玉逍遥眼尖地瞄到了,顿时瞪向玉箫:“我的呢?”
  
  玉箫连忙也塞给他一个更大的,玉逍遥这才满意了,转过头去,正对上九天玄尊嘲讽的笑意,玉逍遥连忙嘿嘿傻笑起来。
  
  “自己去领罚吧。”九天玄尊懒得再跟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计较,眼不见为净。
  
  君奉天忙不迭地开口,却是拒绝:“我不去。”
  
  九天玄尊斜睨他:“嗯?”
  
  君奉天又说:“我以后会老老实实上课,请父亲原谅我这一次。”
  
  玉逍遥顿时一脸牙疼的模样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  
  君奉天不为所动,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,转过身去,老老实实跟九天玄尊道歉,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不再犯。开玩笑,要是这时候被关禁闭了那还怎么跟玉箫天天见面?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,梦醒来玉箫又不见了,他当然要更加抓紧时间,好好跟玉箫相处。
  
  九天玄尊看着他,脸色讳莫如深,最终点头应了下来:“若是再有下次,你心里清楚。”
  
  君奉天应下:“是。”
  
  玉逍遥瞪大了眼睛:“啊?”虽然还是没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,但是君奉天不被关禁闭了,他一个人被关多没面子啊,便也连忙老老实实地对着九天玄尊认错,态度好的不得了。
  
  玉箫也很惊讶,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,仍是不可置信。
  
  君奉天却是没说什么,九天玄尊一走,他就迫不及待地拽着玉箫往外走,任凭玉逍遥在后面喊破了喉咙也没有回头。
  
  “二师兄,怎么了?”玉箫努力跟上他的步伐,总觉得从刚刚起,他就有些不一样了,至于哪里不一样,又说不上来。
  
  走到僻静处,君奉天才发现,自己年少时的老毛病,仿佛都已经刻进骨子里了,不知不觉地,就想要走快点,再快一点。
  
  “对不起,我走的太着急了。”
  
  玉箫摇了摇头:“二师兄找我有事吗?”
  
  君奉天看着她纯洁无瑕的眼神,突然喉头一哽:“我——”
  
  玉箫却是善解人意地握住了他的手:“如果二师兄无事的话,陪我下山去买些东西吧。”
  
  君奉天立刻点头应了下来:“好。”
  
  玉箫便笑了起来,眉眼弯弯,温柔可爱。
  
  君奉天立刻扭过头,假装在收拾东西一样,耳根不自在地红了起来,连忙转移话题:“要买什么?需要带别的吗?”
  
  “不用了,就是一些吃的用的,都是日常用品,也不会太多。”
  
  君奉天“嗯”了一声,便跟着玉箫下山去了。
  
  自这天开始,玉逍遥就发现,君奉天的目光,总是落在妹妹玉箫身上,而且,眼神总是让人看不懂。那里面,可不光光是眷恋,还有思念、哀伤、失而复得的喜悦,甚至惊慌……
  
  这天下课之后,玉逍遥便拦住了正要跟着妹妹走的君奉天,将他拽到了僻静之处,质问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天天跟着玉箫,跟个偷窥狂似的!”
  
  君奉天微愣了一下:“这样明显吗?”
  
  玉逍遥瞪他:“你当我们都是瞎的吗?不光我和小默云,师尊也早就看出来了吧?只不过觉得你一向自有主意,我们才不多说什么,但是我警告你,可别太过分啊。玉箫可是我的亲妹妹,唯一的妹妹!”
  
  君奉天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既然你都发现了,那,我想跟你商量一下,我跟玉箫成亲,如何?”
  
  “哦,跟师兄商量就对了,无论什么事儿,师兄一定……啥?!”
  
  “没听清楚吗?那我再跟你说一遍,我想跟玉箫成亲。”
  
  玉逍遥:“不是,这事你不是应该先跟师尊说一声吗?师尊同意了,玉箫也同意了,我肯定没意见啊,你跟我说能有什么用?”
  
  君奉天点点头:“我自会跟父亲商议,只不过,还是要跟你说一声,帮我劝一劝玉箫。”
  
  这时候的玉箫,或许对他有好感,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脸带来的好处之一,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,玉箫一向又有主意,恐怕不会立刻答应下来。
  
  果然,玉箫听到他的求婚时,惊吓大于惊喜,甚至还有一瞬间似是不知所措,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迷茫:“我……”
  
  君奉天不容她拒绝,立刻握住了她的手,说道:“玉箫,你也不讨厌我的是不是?”
  
  玉箫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:“我很喜欢二师兄。”
  
  君奉天忍不住笑:“我也很喜欢玉箫。我们,这也算是两情相悦了,对不对?人生苦短,能够遇到合适的又喜欢的人多不容易,当然要早点成亲才好。”
  
  这时候的玉箫还是个沉迷于小姐姐温暖怀抱的单纯少女,自小到大她接触过的男性实在有限,在她的人生中,仙门的师兄师弟,已经是最好的青少年了。这样说来,嫁给君奉天似乎也不亏?
  
  玉逍遥也在一旁劝,将君奉天各种各样的好都说给她听。
  
  最终,迷迷糊糊的玉箫艰难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那行吧,不过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  
  “说说说,什么要求大哥都一定会让奉天办得漂漂亮亮。”
  
  玉箫:“睡觉可以不打呼吗?”
  
  君奉天&玉逍遥:“……”
  
  不管如何,婚事总算是定下来了,君奉天紧张地等待着大婚那天的到来,夜不能寐,总觉得不太真实。
  
  “师尊!师尊!”
  
  君奉天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处于昊法修堂,顿时心脏处空空如也,忍不住自嘲一笑,果然是,大梦一场啊,盖头下的那张脸,他怕是,永远都没机会见到了……
  
  云忘归还在絮絮叨叨:“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呢?是最近太累了吗?最近德风古道还算安稳,您好歹也回去休息一下……”
  
  君奉天站了起来,浑浑噩噩地往外走,云忘归立刻跟了上去,就听到有人在前面围成一团,说着什么。
  
  “怎么了?”云忘归问道。
  
  “是司卫。这位姑娘,不知道怎么来到昊法修堂的,我早上一起床,就看到她躺在这里,好像还受了重伤。”
  
  云忘归连忙走了过去:“我来看看。——咦?我好像在哪里见过……”
  
  君奉天本不打算理会来着,云忘归却抱着那个人走了过来,喊他:“师尊,您也帮忙看一下嘛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……”
  
  君奉天被他烦的不行,只好转过头去,却是一眼就先看到了熟悉的容颜,震颤不已:“玉箫?!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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